如何写递归的 Lambda 表达式

这个问题貌似很简单，不是么？随便写一个：

Func<int, int> factorial = x => x == 0 ? 1 : x * factorial(x - 1);

但是这个通过不了编译，因为你在用 factorial 定义 factorial，编译器会提示 factorial 是未被赋值的变量：

不少人提出，以下这样不就行了么？

Func<int, int> factorial = null;
factorial = x => x == 0 ? 1 : x * factorial(x - 1);

聪明，问题貌似解决了！不过前提是你不改变 factorial，考虑继续写以下代码：

var f2 = factorial;
factorial = i => i;
Console.WriteLine(f2(5));

不妨猜猜输出结果？恭喜你，是 20。原因很简单，因为 factorial = i => i，所以把 f2 展开后就变成了：

x => x == 0 ? 1 : x * (i => i)(x - 1)

拜闭包所赐，这就不是我们想要的 factorial 函数啦！这方法在很多时候可以用，但要避免改变 factorial。现在我们来找一种没有这么容易出错的方法。

函数映射函数（传说中的高阶函数？）

回到第一个式子，我们遭到了未知量。通常呢，我们不知道一样东西的时候，我们把它设成未知数，然后方程照列，按编程的说法呢，就是把它提成参数，再想办法让其他人搞好了传进来用（传说中的 IoC ？）：

Func<Func<int, int>, int, int> factorial = ( fac, x ) => x == 0 ? 1 : x * fac(x - 1);

看上去挺不错的，但是 FP 惯的朋友会认为这样更好：

Func<Func<int, int>, Func<int, int>> map = fac => x => x == 0 ? 1 : x * fac(x - 1);

这样，函数两个参数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平行的，而是变成了一个函数，它取一个函数作为参数，返回另一个函数，这另一个函数取一个数字，并抓取第一个函数的接收的参数（闭包）做一点了东西。换一句话说，map 这个函数接收的参数和返回的值的类型都是函数，也就是传说中的高阶函数，以我的理解来说就是将一个函数映射到了另一个函数（希望这个叙述还说得过去吧）。

这个主意非常疯狂的说，现在我们只需让“人家”告诉我们自己想要什么，我们拿过来 map 一下，就得到想要的东西了。显然，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家”，其实就是我们。

这个“人家”就是我们（传说中函数的固定点？）

高中数学：如果一个函数 f(x) 存在 x = f(x) 这些点，那么这些点就叫做函数 f(x) 的固定点。当然，定义域和值域都是实数。但是如果定义域和值域都是函数的话呢？

来看上面的 map 函数，假设我们找到了它的固定点 Factorial，扔给 map 函数，展开：

map(Factorial) =
x => x == 0 ? 1 : x * Factorial(x - 1)

根据固定点的定义，map(Factorial) = Factorial，代入上式，即有

Factorial =
x => x == 0 ? 1 : x * Factorial(x - 1)

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写的那条式子么？所以结论就是，如果人家（我们）找到 map 函数的固定点，那么我们拿过来，扔给 map 函数，那么它返回的函数就是我们要的函数！

下面我们来找 map 函数的固定点。在实数域寻找这些点可以变得很困难（虚心向各位请教怎么求 f(x) = (1/16)^x 的固定点，不是近似啊，感激不尽），但寻找这种定义域和值域都是函数的函数，却有伟人的肩膀让我们踩。如下图是一个很娱乐的 Fixed point combinator：

有兴趣可以试试，但这里我们用一种实用的方法来找，那就是写一个方法，接收这个 map 函数，并返回它的固定点：

static Func<T, T> Fix<T>( Func<Func<T, T>, Func<T, T>> map )
{
    // ...
}

那么，其实 Fix(map) 就是我们要找的固定点了：

static Func<T, T> Fix<T>( Func<Func<T, T>, Func<T, T>> map )
{
    return Fix(map);
}

有没有搞错？！这样我们简直像是在胡闹，陷入了死循环！

记住，我们是在找固定点，现在却没有用上固定点的定义！令 F = Fix(map)，那么 F = map(F)，也就是像在之前说的那样，map 一下：

static Func<T, T> Fix<T>( Func<Func<T, T>, Func<T, T>> map )
{
    return map(Fix(map));
}

这样，我们就将 map 的固定点，也就是目标函数，递归地展开了。So far, so good, isn’t it？

其实我们这样做只是递归地展开一个函数的固定点，也就是它本身，这个过程是无限的，这等于在说，现在有人需要一个函数的固定点，得先等无限长时间，我们才不要做这个倒霉的家伙呢！事实上，只要知道了具体输入值，而这个函数在这个输入值下能停止的话，这个展开就可以停止了（当然是这样了，感觉这句话废废的……），那么我们应该返回一个函数，它知道输入值后才去展开目标函数：

static Func<T, T> Fix<T>( Func<Func<T, T>, Func<T, T>> map )
{
    return x => map(Fix(map))(x);
}

这个技巧的描述让我想起了 jQuery Tutorials 的一段话……

总结

都说完了，那就上代码吧……

class Program
{
    static void Main( string[] args )
    {
        Func<Func<int, int>, Func<int, int>> map
            = fac => x => x == 0 ? 1 : x * fac(x - 1);

        var factorial = Fix(map);

        Console.WriteLine(factorial(5));
        Console.ReadKey();
    }

    static Func<T, T> Fix<T>( Func<Func<T, T>, Func<T, T>> map )
    {
        return x => map(Fix(map))(x);
    }
}

对 factorial 的定义也可以写成：

var factorial = map(Fix(map));

不过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