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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毕业综合征

    如果没有分别,毕业本该是快乐的。

    提及分别,人人多少都会有些感伤。碰上丰厚易感的人,那肯定是要流下几滴充满纪念意义的眼泪;碰上豁达开朗的人,那肯定是要有酒有肉、载歌载舞一番的;碰上我这样的人,那肯定是要人前动如脱兔,跟大伙通宵达旦,彼此祝福;人后静如处子,把我们的事迹都写在故事里,存在歌声里,以便在以后每一个想念的瞬间,都能有迹可循。
    毕业分别,不仅意味着分别,更意味着毕业。从此,我的本科时代就结束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的学生时代也结束了。所以我们不仅仅是在与彼此、老师和母校告别,更是在与漫长的学生时代,与充满少年气的、青涩的自己告别。从此我们走出最后一座象牙塔,开始步入社会。
    我们也终于成为了小时候很想成为的、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大四上学期,临近毕业,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而不得不认真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那时任何一点来自旁人的风吹草动都能煽动大家的集体焦虑,同侪效应被发挥到淋漓尽致。
    那段时期的我正处于人生职业选择的关键节点上。每天晚上我都会去学校的操场上散步,不断追问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想清楚了,就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学习当中。虽然做决定的时候义无反顾,但那时的我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以后可能会失业的焦虑中,就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拼命游着却看不见彼岸;又像是被人一把扔进无垠的旷野,不见来路不见归程。

    我压力很大时,就会折磨别人。
    我打电话给sy,故意忽略我们中间12个小时的时差,选了一个他最不可能接电话的时间——
    第一遍,sy没接。我气定神闲,反手又一个电话拨过去...
    这次没让我等太久,差不多几秒后,电话就通了——
    “Z,你果然有病。”
    这是sy接起后说的第一句话。我立马哈哈大笑:
    “sy,我最近过得很糟。”
    当你面对一个嬉皮笑脸着说自己心情很不好的人时,你会作何反应?
    我第一反应是,这人很欠。
    sy一句话没说,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被挂机了。直到我看见通话时长在稳步增长时,才放下心来,不紧不慢等着sy回复。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琴弦声,紧接着,男孩儿的声音穿透而来,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少年稚气,毫无防备地刺进我的心脏——
    sy唱了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
    有个夏天安溥说自己过得很糟,青峰给她写了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说最近自己过得很糟,sy给我唱了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以为他会嘲讽我、吐槽我甚至骂醒我,但sy什么都没说,却唱了一首很懂我的歌。
    涉世未深的我立马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sy,你要是喜欢女生,我一定跟你谈恋爱!”
    “Z,你要是个男的,我不介意跟你搞基。”
    “......”
    顶着PhD头衔的sy,常常让我觉得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大人,我总是被他照顾着,而忽略他其实比我还小两岁、他才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个人的事实。

    最近看《歌手》,迷上了青峰。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只知道青峰是苏打绿的主唱,除此之外对其本人一无所知。
    第一次听苏打绿的歌还是在初中,那是一个真正无忧无虑,随便学学就能考很好成绩的年纪。伴随着苏打绿的音乐,我写了很多无忧无虑的文字,看了很多无忧无虑的书,玩着无忧无虑的游戏,和好友周末放很久的风筝,跟六、七岁的小孩儿一起肆意奔跑,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或周五晚趁大家都走光,将教室的桌椅乾坤大挪移,跟大家玩捉迷藏。一群人哄笑着把桌椅踩得吱呀作响,空气里流动着年轻的荷尔蒙,男孩儿女孩儿们的欢声笑语引来保安大叔照着手电来找,然后大家一起趁着夜幕从后门逃跑,跑出校门很远后停下,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互相嘲笑......那些很多珍贵的瞬间,都被我写进一个个无忧无虑的故事里,永久珍藏着。

    后来再听苏打绿的歌,已经是高中了。那是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前夕晚自习的第二节课,班主任的化学课。那时学校还没装空调,一间教室就头顶四个电扇。夏天闷热,同学们都喜欢挤到电扇下坐,导致教室内出现局部拥挤、局部空缺的局面。我断定班主任的老花眼不会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发现少一个人,于是堂而皇之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那晚我躺在学校的草坪上,抬头能看见琐碎的星星,听着苏打绿的歌,那一瞬间觉得世界离我很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看起来那么遥远,像是一个牢笼。
    那时的我看不清所学知识与现实的联系,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学;那时的我全部兴趣都在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身上,导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掉队很久了,后来拼命追赶,奈何智商有限,最终于事无补。于是变得消极,变得厌学;那时的我将本该是最好的求知的地方——学校,当成牢笼;将本该是需要尊敬的园丁——老师,当成应试教育的施暴者,学生创造力的毁灭者;那时的我批判教育,吐槽制度,厌烦身边的人和事。后来的我才发现,那时的我只是在讨厌那个总是在抱怨着,却又无法改变什么的自己。
    17岁的我,终于不再无忧无虑,不再做什么都显得游刃有余了。

    sy曾经评价我是个极度自信又极度自卑的人。我回应他说,大部分极度自信的人都有着极度自卑的一面,矛盾本就是对立存在的。
    sy问我后悔吗?如果再来一次,是否还会选择喜欢那个不该喜欢的人?
    我想,如果再来一次,重读高中,我还是会爱上那个我不该爱的人。无关乎选择,是情不自禁。所以不后悔。但我同时也相信,后来我还是会遇到自己真正的光,他的出现会将我的人生拨乱反正到正确的道路上,从而引导我听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时隔多年,22岁的我终于与17岁的自己达成和解。
    22岁的我翻阅着17岁的QQ历史签名,空间动态和说说,体味着17岁的心情,欣赏着17岁的文字,逐渐被17岁的自己所感动,从而记起自己的珍贵——
    原来,17岁的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她善良、真挚、勇敢地爱着一个人;同时幽默、风趣,总是能带给大家正能量和快乐。更重要的是,阅读这些文字,我仿佛看到一个17岁的小女孩儿站在我面前,用充满稚气的眼神认真地看着我说:“Z,希望你长大以后不要变成无聊的大人。”
    于是,22岁的我也变得认真起来:“好的,最高指令,定当终生奉行。”

    你有没有试过一个人在房间,用不错的音箱放一些老歌,曾经载入歌中的回忆都会化成蝴蝶飞舞在房间。记忆的潮水席卷而来,难忘的人和事犹如旧电影般在你面前上演,绘成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看着那些令人欣喜的、忧伤的、愤怒的、紧张的、心动的瞬间,于是你明白,生命不过是由那么几种情绪组成,它们交织影响着你的每一天,继而组成了你的一生。
    最近我音箱里循环播放的都是石林同学的三首歌:《仪式感》、《转身之间》和《鱼米》。它们不外乎一个主题——毕业与分别。
    大学四年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人和事。学校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空间,让我中外求索,德业竞进。在每一个迷茫的夜晚,我都会去学校的操场上散步,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孩女孩,数着天上的星星,驱赶着周遭的蚊子,和自己对话。走着走着,很多困惑总会在某一刻突然消解,内心只剩一片清明。我就靠着散步,听清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四年,我踏出了对自我求索的第一步,于是不再那么迷茫。因为足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顺利地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从此投身于自己向往的生活。母校给了我她能给的一切,她让我做好了走向社会的准备。我终于再次把学校当成汲取知识的殿堂,把老师看作辛勤奉献的园丁,把同学当朋友,把室友当家人,把一切未知当精彩,把一切磨难当经历。而毕业,也终于进入了倒计时。

    园子里的春天又来了,百花齐放,惹人艳羡。园子里的学生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很快夏天过去,20级学生也该隆重登场了。
    母校还在,却终于不再属于我们。
    还好我有故事,可以永远的保留我们年轻时的样子。
    只是同学,多年以后你我如果在校园相遇,即使你认出我,当初一起经历的故事,你还记得多少?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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