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互联网比作“大海”,那么可能中国人将是第一个出海能够发现“新大陆”的人!这个观点略微有点令人惊讶。
这是阿里巴巴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博士在12月5日于清华大学举办的他的新书《在线》在掌阅阅读平台首发活动中,面对以清华学生为主的听众,提到的一个观点。王坚的身份除了是在线一书的作者,也是阿里云和YunOS的创始人。
是中国不是美国:承担互联网出海的使命
思辨和逻辑始终是王坚的长项,他对他的听众们说:“今天的感受只有中国人会是第一个出海的”,互联网的新世界将可能由中国人发现。这是因为对互联网这一基础设施的积极拥抱和信任,在王坚看来全球任何其他地方都无法与中国所比拟,“中国今天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老头老太太都会去拥抱互联网,在美国是做不到的,在全世界更加做不到”,且中国“对互联网的信任”是“全世界最高的,而不是在世界其他的地方”。
普及程度和信任只是硬币的一面,在历史上中国人的家门口就有大海但是我们却并没有像西班牙葡萄牙人那样发现新大陆,所以硬币的另一面则是承认自己的无知并保持对未知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中国人才可能是第一个在互联网大海出海的人,而对此,王坚持有乐观的态度,他的感觉是中国人必定是第一个在互联网领域出海的人。
如果我们相信互联网这一基础设施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界发现新大陆,那么为何大概率事件是中国,而不是互联网的发源地和目前看上去如日中天的美国?或者说,未来互联网的重心正在从美国转移到中国?
一个本质的不同就是路径依赖导致的渐进式变革在中国并不存在,也就是比较经济学者们经常提及的后发优势,王坚在演讲中以信用卡为例:尽管美国人首先享用了信用卡的便利,信用卡也摆脱了早期需要商户在复写纸上留下记录的原始阶段,进入了一个 可以通过机器刷卡完成交易的阶段,但“因为它是一个渐进式的东西,它想从过去纸上的世界往在线进化,却只是走了一半,要革自己的命革不动”,所以是支付宝在中国出现,而不是在美国,“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出现一个东西叫支付宝”。
所以中国直接跳过了信用卡时代,跨进了可以拿手机付钱的阶段,“这是一个巨大的社会进步”,王坚认为。这是基础设施的变化带来的变化,而只有颠覆性的变化才有长期的价值。
但是我们并不能把颠覆性理解为多么惊天动地改变世界的事情,就像王坚在《在线》中所说的我们不能用大数据来做现有的东西的优化而是应该用大数据来做与以前不同的事情,这也是积极拥抱互联网基础设施寻求变化的意义。
在清华大学的演讲中、随后的访谈中,以及在《在线》这本书中,王坚都提到了陕西安康铁路的小故事,一个是用云服务来解决铁路工人野外订餐管理的问题,“基本上要么是很多人吃不上饭,要么很多饭就扔在那里的问题”,而现在是“每个人中午吃饭都是事先线上订好的”;
另一个是用北斗定位来监测山体滑坡,使得管理的模式从以前以“穿蓝大褂”的工人为主变为“穿白大褂”为主,精准的数据传到后台去,既提高了精度和准确性,也最大限度的减少了人员危险。
互联网基础设施带来的变化,《在线》一书的首发平台掌阅联合创始人贾生亭先生提供的一组数据或许也是很好的在线变革商业的案例,掌阅与YunOS深度定制的客户端在YunOS上面的用户阅读时长比官网阅读时长大约增长了40%左右,转化率提高了45%左右。同时掌阅的用户属性也从一二三线城市渗透了三四线,甚至县级城市、乡镇、村里面的区域。
而此类案例,王坚对一众媒体听众说,“我可以保证在美国还没有一个地方是靠这个东西做事情”,他是在阐述“我们在好多地方是有可能看得到对它的超越”举这两个例子的,这两个例子并不是革命性的,但是他的确是在影响一个个个体,在解决中国在发展中遇到的实际问题,而这种超越是微小的但是确实颠覆性的改变的。未来的机遇就在于中国在过去几十年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所遇到的问题都可能是全人类遇到的全新的问题,这是中国人能够首先出海互联网的大背景。
是开始的开始不是上半场下半场:互联网还有100年折腾
互联网给我们打开的是一个对未知的好奇和探索,而不是跟随和模仿别人,亦步亦趋。
所以王坚并不同意当下有关所谓互联网有上半场和下半场的说法,因为“最美好的世界还没有到来”,如果把互联网比作电力,“今天全世界所有的互联网公司加起来,包括阿里巴巴在内,只完成了电力革命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发明了灯泡,世界都是在灯泡以后发生了更大的变化”。
那么,我们的互联网正处于什么样的阶段呢?王坚博士在演讲中为听众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他在自问自答互联网为什么没有上半场下半场之分时说,今天的互联网还处于欧洲刚完成电的发现和发电机的发明,而爱迪生和特斯拉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时代,那么显然,我们目前只是有了一个灯泡,未来就像有了电之后陆续出现了电影院、空调、电冰箱、电视机一样,互联网还可能有全新的世界,所以还有巨大生命力,其原因也正在于此,“今后还有100年这个时间可以折腾”,王坚笃定。
显然,王坚对业内过早的讨论互联网的上半场和下半场的问题表现出了极大的隐忧,尽管他说自己是同意上半场下半场的,但是也仅仅局限于是“在讲电灯泡的上半场下半场”,不是互联网的上半场下半场。错误的判断和认知会影响事物本来发展的轨迹,王坚坚定的指出,“如果讲互联网下半场这个事情是有点问题的,大家会对这个东西有错误的认识”,但是实际上它不是同一个问题的时间轴的问题。所以王坚认为讨论目前任何的互联网实际业务的上半场下半场并没有问题,但是把“它提到互联网本身的下半场,我觉得毛病就出来了”。,因为如果拿电举例子,即使时至今日,也依然有很多地方没有灯的,就像电力开启的电影时代,互联网最好的戏都没有开始,你岂能说互联网在上半场还是下半场?,“就是判断的问题”,王坚说。
是判断问题不是高度问题:中国的优势在于试错中创新带来的变革
王坚博士是有个基本的逻辑判断的,即新的变革将是围绕互联网、数据和计算展开的,任何具体的技术,终归只是技术,能够带动变化的是一个国家将如何看待和拥抱互联网,所以在谈到未来的变化将会有哪些时,王坚说:“我觉得真正的变化是哪个国家在下面十年或者三十年,真的把互联网当成基础设施,把数据当成生产资料,把计算当成公共服务,这才是带动很多东西的地方。”,这也是正是他对清华大学的学生演讲时所言,尽管拥抱基础设施,是很困难很困难的事情,但谁先搞了这件事情谁就有很大的优势。
而中国能够胜出的判断基础就在于,如果以云计算为例的话,我们“一定要理解今天中国的云计算不是外国的云计算”,所以王坚认为,在中国做云计算的任何人,一定要知道中国在这方面有领先的机会,而这个领先的机会是因为中国的产业土壤才会长出新的方法。
但是王坚拒绝对变化到底是什么进行进一步的想象,尽管《在线》这本书的副标题是数据改变商业本质,计算重塑经济未来,他始终坚持说:“到底要改变什么,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只能像《三体》一样畅想一下,肯定会看出是会发生变化的。”
不过有一个衡量变化的尺度王坚表示非常赞同,他的一位读者告诉他当前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情况的主要指标是用电量,或者铁路的货物运输量,而在计算经济时代则是要“看一个省的经济就看计算消耗掉多少,互联网上流量数据跑了多少,我觉得这就改变了。”
另一个改变则是数据对商业本质的变化,或者确切的说是数据在线之后传统意义上我们对一件商品或者服务的所有权,以及依附于所有权的传统商业伦理发生的改变,比如,“飞机发动机在天上的数据到底是谁的,现在讲不清楚了”,王坚说,但是在传统商业伦理中,一架飞机的买卖关系和所有权都是清晰而简单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这是过去的东西了。
王坚博士在访谈中有一句特别适合中国当下对互联网的积极拥抱,如果我们把互联网比作能够发现新大陆新世界的基础设施,那么”谁能把船开出去海洋就是我的,那就是你的”。
在王坚看来,今天中国互联网优势不是市场优势,因为大家对它的信心,任何好的想法可以在这个地方很快证明是对的还是错的。至于互联网是不是有上半场下半场呢?我们可以再看看电力,时至今日,中国新开工的1100KV的超高压直流电,那么当年爱迪生和特斯拉的交流直流之争并没有结束,所以,又怎么能奢谈互联网的上下半场呢?
(作者:水煮通信 陈志刚,原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