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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历!腾讯CDG某空降总监如何职场PUA无辜员工?

    文章概要: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说说在腾讯时被C总监PUA的经历,并结合多个同事的反馈,总结了职场PUA的常规套路,和摆脱PUA的一些方法。写此文,为清害群之马,护腾讯形象;以我为鉴,希望你不要遭遇PUA、摆脱PUA,乐观、自信、喜悦的工作和生活。

    职场PUA:没有严格、统一的定义,一般来说是指——上级对下级的精神操控,通过精准打击、肆意辱骂、有意为难等行为,摧毁员工自信,从而达到操控员工的目的。被长期PUA时,员工会面临很大的精神问题,深受焦虑、恐惧、失眠等问题折磨,也会因此逐渐否定自己的价值。

    面对职场PUA,有些人会深陷恶性循环——越努力、越打压、越受挫;有些人会被迫服从领导的权威和羞辱;有些人可能扛不住,会患上焦虑症、抑郁症等疾病。

    一、个人被C总监PUA的经历

    在离开腾讯之前,我曾就职于腾讯CDG-FIT-证券产品部-产品增长中心,被PUA的历程要从该中心空降了一位C总监开始。

    2019年12月左右,C总监任职,负责产品增长的相关工作。C总监刚来的前两个月,对我们原部门成员,每周都会来一次小房间1V1沟通。对我的沟通,主要可归纳为2个流程:让我聊聊接下来的工作规划,她对我个人的批评和建议。全程“大道理”,但具体哪方面的能力不行?是哪个事情没做好?往哪儿改?leader预期是啥?不知道!

    1月10日,是我记得最清晰的日子。C总监说要和我沟通一下,我拿好小本子,进入办公桌后面那间会议室,聊的是对回流用户有什么措施。我先是阐述了自己的规划,C总监一直低头看自己的手机。接着,我提出:现阶段每日有×用户回流,但后续的留存较差,需要做好回流用户的承接,C总监说此事由A同学负责;我提出理××渠道是回流用户最大的来源,这里需要做××事,C总监说此事由B同学负责……基本上,在我负责内的事情,要么就是被安排给别人做了,要么就是不行,全被否。但具体可行的,或者她预期的,也是不说的。

    接下来的谈话,就开始变成了对我个人的抨击和诋毁。谈话的最后,C总监不忘说一句: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

    从会议室出来后,我整个人特别沮丧,深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天昏地暗。无处排解,便拉了个“树洞”群,把C总监抨击我的话,倾诉了出来,所以就有了下面的截图。这些文字,现在看来,依旧戳心。

    C总监对我不满意,怎么办呢?面对上述谈话内容,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路,而是:我有问题!凡事先求因自己,后续努力工作获得认可,要守着自己当初从QQ活水到证券部门的初衷,不能就这么放弃。

    过后,我咨询过很多同事,和朋友倾诉,大多数人建议我:改改工作方式,或许是我的工作方式和C总监的不对路。行!我改改自己的工作方式。我试过改变沟通的方式、准备方案的方式、汇报的方式,日常工作中尽可能小心翼翼、处处忍耐。

    有次要做一个微信公众号的推送,推文内容需要C总监审核才能发布。我当晚8点左右先在企业微信上把内容发给了C总监,并告知内容次日要发布(C总监要求此类推送需尽快完成,给到她数据),她8点40左右看到并回复晚点儿审核。到晚上10点多,依旧没回复,我就微信私聊提醒了下。当晚11点半,C总监拉个群,让几个同事帮忙一起把关文案,最后的结论就是:无法上线,原因是因为我提交晚了,没有预留给到大家讨论的时间。

    面对委屈怎么办呢?为避免纷争、有好果子吃,把事情办成最重要,因为办不成最终也还是我的问题!撤回那一条辩解的消息,承认自己办事不利吧。

    5月,当我在策划和推广一次运营活动时,C总监要求将活动奖励降低50%,理由是“开发说活动分享效果不好”。活动奖励调低后,活动数据下降明显,我便多次向总监反馈活动数据、提议恢复奖励设置,也在GM汇报中争取,但始终没有得到支持。

    从当时的数据来看:与组内同类型活动相比,我的活动总成本、获客成本都是最低的,分享效果、留存率是相对更好的。当时部门的KPI是MAU提升,我的活动也达到了提升MAU的目的。

    按理说:下属的业绩也是Leader的业绩,但C总监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通过前后的证据联系,我后来才晓得,真相是:C总监在没搞懂活动实际数据的情况下,甩锅开发,通过降低奖励额度促使活动达不成KPI,以此作为打压。而这一条,成了我后续进行绩效申诉的重要依据。

    日常工作时,我被多次要求:需坐在工位,如果离开超过1小时,就要报备、请假,理由是:考勤需求!

    但鹅厂的同事都知道:公司并没有这样的要求,反而是提倡自由、宽松的办公环境,考勤制度无此规定。日常工作中,会议较多,超过1小时,都是常态。

    到了7月底调薪的日子,C总监给我发了一句29″的语音,意思是:我觉得你工作能力和产出,是团队里面最差的,给你调薪×00元(调薪1%)……希望你后面好好努力,争取逆袭!这1%的调薪,在我所有的调薪里,是最低的。

    到了8月初绩效预沟通,C总监通知:我给你打了低绩效,并以此不续约,你现在走,我帮你争取n+1,你下个月走,只有n。谈话的最后,还是一贯如常的说一句: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而在此之前,我从未没有收到过来自C总监的能力提升辅导沟通(公司制度要求必须有)。

    也正是因为最后的这一次预沟通,彻底激怒了我。8个多月以来的忍耐、委屈,一并激发,我觉得我忍不了。次日,我开始收集证据,准备绩效申诉和干部违纪投诉事宜,步入了为期2个月的抗争。

    结果是:原组内的同事,包括已离职的,都回来接受公司的调查,我的绩效由1调整为2,C总监被免职,成为普通员工,而我受此事影响,也被迫离职。

    事后用文字把这些工作细节描述出来时,都成了一个个的小事情。也正是这些:看似一个个的小事情,却能慢慢消磨掉一个人工作的热情,摧毁一个人对自我的自信。

    有些小伙伴问我,为啥我不提前走?一是我当时不想放弃活水的初衷,也确实没有经历过这类的事情;二是我们组在上半年时,完成了一整年的KPI,这让我心存侥幸;三是我当时失去了自信。

    长期处于PUA中,除了食不下咽,情绪持续低落、睡眠障碍这些身体的应激反应外,更要命的,是那种对自己彻底失去自信的绝望感。身处其中,你会觉得,你干啥都不行,干啥都很差,这种“不行、很差”的自我认知就像魔咒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脑海里。

    二、职场PUA套路总结

    除我之外,原组内其他同事也都遭受了C总监的职场PUA。在十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有4人离职(包括1名组长)、1人活水、2人被动调岗,原部门成员均已全部离开。讽刺的是:当我们原组内成员集体出局时,我们组却因为半年内基本完成一整年的KPI目标,拿到了一个奖励。

    在接受公司干部违纪调查时,我们集体反馈了此事,这也是为啥C总监能被免职的原因之一。只可惜,我们的努力还是有限,C总监继续享有总监之实。

    职场PUA,是一种隐形的精神操控,不了解的人很容易掉入旋涡。从我们和更多小伙伴在后台的留言来,常见的职场PUA套路有如下特点:

    1、按个好由头,不断否认你的个人能力

    在工作沟通中,不指明工作具体的错处、案例,习惯笼统抨击,但又不提出具体可操作建议和改进方向。除对工作中进行批评,也会对你个人的人品、性格、人际关系、处事态度进行攻击。

    你最在意什么,什么样让你最痛,对方往往越攻击什么

    在这些批评和攻击时,会按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跟你说这么多,我都是为你好;给你压力是为了重点培养你;你要多跟小伙伴学习,才能成长进步等。

    沟通完,很直接的一个感受就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好像老板很重视我,但又觉得自己很委屈。

    案例可见1月10日我被沟通的内容。

    2、制造重点培养你的假象,最后说你能力不行、让TA失望

    一种做法是:给你安排工作任务时,设置一个截止日期,给出一个高大上的期望。

    当你去完成这些工作时,每一步都需要得到Leader的允许、审批,通过了,才能做下一步,不通过,原地踏步,但基本上,每一步都很难通过;

    当环节中需要对方确认时,对方很容易来一句:这些小事情不要来问我,你应该自己设法去处理。当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处理,对方又会来一句:怎么你都不经过我同意,就这么做了;

    当你遇到困难需要得到leader支持时,基本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支持;

    如此种种,到了截止日期了,交代的工作若是没完成,结论基本就是:你的能力不行,你太让人失望。

    另一种做法是:安排给你一堆工作,要求在一个很短时间内完成,并且否认这些工作的难度,说这些工作都”很简单“,”别人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定“,当你完不成时,又是”你能力很差“,而TA”日理万机“。

    上述手段不断反复,让你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愧对leader的期待和信任,最后你彻底失去自信、畏手畏脚。各种滋味,谁经历,谁知道。

    3、挑拨团队内部矛盾,用A同事打B同事

    具体的做法可以有很多,比如:在团队群里、或者团队会议上,批评A同事不行,让B同事接上;察觉A和B同事之间有矛盾时,那就安排A和B共同完成一件事情;更有甚者,直接教A,不要理睬B,因为A很优秀,B很差。

    这样做的目的有2个:团队成员对彼此心生芥蒂后,就唯leader独尊,她就更容易去操控每一个人;而且同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后,干掉起来就更容易

    作为普通员工,我们真的很容易上套。为啥?

    一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都希望得到别人,尤其是权威的认可,这种认可就跟救命稻草一样,是我们活下去的信念;

    二是因为leader有权,决定了我们的工作命运。腾讯的总监,可决定基层员工的绩效考核、职级晋升、加薪幅度、年终奖、RSU等命运,每一项权力都能震慑员工。

    像腾讯这样的公司,同事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进入的,很多人都是好学校、高学历、好家境,从小就习惯了“第一名”,习惯了被亲朋好友夸赞,自己对自己的期待和要求都很高。若是被领导说不行,绩效被打了1星,被贴上loser的标签,那简直跟要了命一样;加之,末尾淘汰、合同到期、公司年轻化等压力紧随其后,让人无处可逃。

    看重什么,什么就是软肋!职场PUA精准打击的就是这些软肋。

    三、如何摆脱职场PUA?

    (一)收集证据,利用合法途径反抗到底

    金庸武侠小说最通行的一条江湖准则,或许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当遇到职场老手PUA,坐以待毙,只能助纣为虐。上一篇文章发出后,有一些此前同C总监共事过的同事,同我讲述了他们的遭遇。果然,若出一辙,其结果大多转岗、离职。若是被打了1星,还得深陷自我怀疑的痛苦,久久不能自拔。普通员工的长久忍耐,也促使对方更加肆无忌。

    如果想反抗,那就在日常工作中,收集好证据,自身不要落人口实,积极寻求公司相关部门、律师、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在合法的前提下,和对方抗争。

    反抗,可能会失败;不反抗,亦是无人替自己发声,同样无路可走。险中求胜也好,背水一战也罢,可以去试试看。

    结果,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这我自己这次事件中,虽然有诸多想方设法阻挠的大佬,但我同时也得到了公司同事和相关部门的帮助,腾讯正义的一面依旧闪耀。

    (二)脱离PUA环境是治本,运动、社交、寻求帮助等方法也可以治标

    就我的经历来看,在这样的PUA环境之中,你只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生活也跟着变得糟糕。每天打鸡血,一到办公室就开始掉血。掉到最后,血彻底掉完了,就得靠着仙气活着。

    工作上的不顺利,也会开始影响你的生活和社交,让你一切失去兴趣。对运动失去兴趣,比如我已经退出跑步圈半年多了,想当年我还是可以全马跑进4小时的人,但那段时间对跑步也失去兴趣了。避免社交,不想联系朋友,一到周末,闷头大睡,起来后,疲惫不堪。

    怎么办呢?

    尽快让自己脱离这种PUA的环境,才能治本,能走就尽量走,能摆脱这样的人,就尽量摆脱。

    因各种原因,无法摆脱PUA环境中的人,也可以试试以下几个方法:

    1、参与一些组织,积极运动,瑜伽、冥想也都有用

    就算自己对运动没有任何兴致,也要走出去散步、慢走。让身体动起来,适当做高强度间歇性训练,可以带来多巴胺、血清素等积极神经递质的增加,对于个人情绪的改善有很大帮助。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运动改造大脑》这本书。

    冥想(静心、三摩地)是我很推崇的方式,在国内有很多这样的内观、正念机构,可以去参与。在冥想中,跟自己对话,和自己和解,接纳、关照自己的不安、恐惧、自卑,对解决我们很多的心理和精神困惑很有用。

    2、找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援助

    长期不能进行自我调节的时候,说明身体的某些物质已经出现变异,单靠自己的努力,不行了,得需要借助药物治疗,很多抑郁症、焦虑症就是如此。比起彻夜失眠、痛苦不堪,吃点儿睡眠药,也没啥关系。

    寻求来自专业人士的帮助,让问题的解决更有效!请相信他们吧。

    如果可以,自己多学习心理方面的书籍,我推荐《优秀的绵羊》、《身份的焦虑》这两本书。不是鸡汤,而是需要深化对自我的认知。

    3、积极社交,得到家人的支持

    让自己走入人群,和朋友聚会,找知心的人倾诉自己的苦恼。一个人闷着,大概率会闷臭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续签时,我和父母开玩笑的说:你们的女儿要回家种田了,腾讯待不下去了。起初父亲还会劝说:让我尽可能的留下,腾讯这家公司很有名。但当我走出这一步后,他们就再也不说了,也从未责备过我什么。这对我来说,亦是最大的支持!

    最后

    一位前辈曾跟我说过:杀不死我的,都会使我更强大。面对职场PUA时,不要怕!我也是这么过来了,我现在也挺好的——依旧对生活充满热情,对工作充满期待!

    在此,我也呼吁:以前被C总监害过的同事,能勇敢的站出来,为自己发声,公司的投诉邮箱:shensu@tencent.com。我的公众号,也会为你开放。

    还是那个结尾:当初感召我来的是腾讯的光环、价值观、人文。虽然因为此事离开了腾讯,但我还是很喜欢、也很感激腾讯。

    遇一人不淑,并不能代表其他领导也不好;遇一人无德,也不能代表公司价值观失守。在QQ时,我就有很好的领导和工作的小伙伴;在此次事件中,我也能感受到公司相关部门的正义。我相信,在腾讯,依旧有很多值得跟随和令人景仰的leader,也有很多很多的腾讯小伙伴在信仰和践行腾讯的价值观。

    备注说明:文章所用图片,大多来自百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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