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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挨踢江湖之二十一

    二十一、 江湖酒庄

    前方有一土屋,但并无灯光。左飞扬道:“要不就在这里借宿一宿。”阿笛点头答允。

    敲门不见应答。左飞扬道:“只怕里面没有人。”阿笛却道:“你细细聆听,屋内传来了呼吸之声,肯定有人,只是不愿意开门而已。”

    左飞扬叹道:“想必是不愿意被打扰。我们再行择地吧。”

    阿笛嗯了一声,但准备走开的时候,突然又回头,用力把门一推,咯吱,门竟然开了。

    门后是一个老婆婆,显得惊慌失措。

    “老婆婆,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路过此地,旅途疲惫,请问可否借宿一宿?随便找个地方睡睡即可。”阿笛道。

    老婆婆连忙摆手:“不干不干。你们快走吧。”

    “我包里有一些碎银,你手下吧。”阿笛拿出一点银子,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有点想接,但却不敢伸手。忽然道:“实在想不通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来了那么多人,把我这里都翻了好几遍了!现在又来!”

    二人听后感觉莫名其妙。阿笛便问:“前面是否也有人到你这里?”

    老婆婆叹道:“是啊,但不像你们这么客气。他们可凶了,吓得我的老头子大小便都失禁,现在躺在床上直打哆嗦。”

    “能否详细道来?”说完,阿笛又从身上取出一些银两。

    老婆婆面露喜色,于是便让二人进屋坐下,缓缓道:“下午时分,进来几个人,似官差打扮,又似江湖人士的装束,说什么管控什么司的,要来捉拿一个被全武林通缉的逃犯。他们翻箱倒柜,把家里都搜了一个遍。当然什么都找不到,于是骂了几声就走了。”

    老婆婆说完,房间的床上想起了两声咳嗽。老婆婆道:“那是我老头子,唉,被吓得不轻啊。”

    左飞扬道:“管控司的人这帮可恶?”心里不禁叹道,道京城上方一事,到时候势必和管控司打交道,恐怕并不容易。

    阿笛又道:“老婆婆,你不是说来了很多人吗?是不是后来又有人闯入你们家里?”

    老婆婆面露惊恐之色:“是啊,不过这次来的两个比那些管控司的人更为霸道。一男一女,都身穿黑衣,各自背了一把长刀。他俩之间说的话,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好像什么亚美爹伊库啥的。前几年不小心在江浙沿岸碰到一些倭寇,凭记忆这两个人的发音,有点类似东洋音。他们一进门,就用半生不熟的官话问我们是否看到有人躲到此处。我和老头子当然摇头,他们却不信,竟然拔出刀来,把家里的柜子什么都劈开了。唉,可怜的柜子啊,还是当年我的嫁妆……”老婆婆说到此处泣不成声。左飞扬一瞧,屋子里果然乱七八糟,一张桌子也被劈成了两半。

    左飞扬道:“可恶!”

    老婆婆又说:“这两人走了之后不久,又来一人。仍穿黑衣,背负长剑,如果不戴着那顶斗笠,我还以为他和前面两个人是一伙的。他进来之后,一言不发,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和老头子问都不敢问了,就只能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儿,他便走了。”

    左飞扬道:“后面又来人了吗?”

    “当然!这是你们来之前最后一批了。仍是一男一女,这次都没有带武器。男的长得白净,女的也很漂亮。他们和你们一样懂礼貌,一来就问我老婆婆好。但他们仍说要在这里找一个什么重要的东西,翻箱倒柜一番,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中途男的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神色紧张,拉着女的赶紧就走了。”

    “哦?”阿笛也听得入神。

    “对了,那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你们也是骑马来的,他们的马虽然好,但比不上你们那匹马。”

    左飞扬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会不会是师弟和师妹?不会的,他们提前这么久出发,不应现在只到这里。

    “唉,如果那些人都像你们俩这么老实本分就好了。”老婆婆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那样,老头子也不会吓成这样了。你们饿了吗?我给你们煮几个鸡蛋?最近到处有人杀鸡,说什么五毒门派到处下毒,鸡都不能吃了。但我养的这几只鸡,只吃院子里的虫子,保证不会有毒!”

    “多谢老婆婆,不用了,我们肚子不饿。”左飞扬道,“我们今晚要借宿于此,可以吗?”

    老婆婆点头:“可以,可以!我和老头子住一间屋。另外有一间屋,是我那儿子偶尔回来才住的。但那小子经常行踪不定,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风流快活了。所以它暂时是空着的。留给你们住?”说完,她用眼睛扫了一下左飞扬和阿笛。

    “你住屋里,我就另外找一个地方睡好了。找点茅草,铺在厨房地上,也可以睡个安稳觉。”左飞扬赶紧对阿笛道。

    “你们俩不睡一起?”老婆婆面露诧异之色。

    左飞扬的脸变得通红。阿笛赶紧道:“我们住一个房间。不过,你家是否可以借给我们两床被子?”

    老婆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未过门的小媳妇呀。我明白了,明白了。好,就给你们两床被子。”

     

    左飞扬让阿笛睡在床上,自己找了一点茅草铺到了地上。

    正当他昏昏欲睡之时,却发现阿笛已经悄声地走了下来,把嘴巴贴到了他的耳畔:“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左飞扬小声道:“如此多的人到这里来寻找某样东西,我自己也不由得有点好奇。”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问题。那位老婆婆,官腔甚重,倒不像普通的乡下妇人。躺在床上未露面的老公公,我想并不是真的卧病在床。另外,从房内的物品,也可以找出线索。比如,这里的木凳,上面都留有很深的印记,似乎此间的主人,内功深厚。因为好奇,我也仔细瞧了瞧房间里的物品,也发现了一些奇特之处。比如那扫帚,本是寻常之物,但却以铸铁为柄。除了习武人士,寻常百姓家谁会这样做?但方才从老婆婆的一番自述看,他们应不会丝毫武功才对。”

    左飞扬点点头。

    阿笛又用更小的声音说道:“晚上你睡觉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重要之物,切记随身携带,片刻不能离开自己。”

    左飞扬睁大眼睛望着阿笛。窗户紧闭,没有烛光,但他却能够感受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紧紧地盯着他。

     

    第二天早晨,当左飞扬睁开眼睛的时候,阿笛已经端进来了一碗鸡蛋面,笑道:“老婆婆做的面很好吃,但我喜欢自己做,所以就给你来了一碗,你一定要尝尝。”

    这碗热面在左飞扬看来无疑是极品美味。他赶紧爬了起来,脸也不洗,直接就拿起筷子把面往嘴里送,大口吃完,同时好好夸奖了阿笛一番。阿笛满脸红晕。

    这时老婆婆也到了屋内。她笑道:“你们小俩口真有福气。”

    该轮到左飞扬的脸上也泛红了。

    老公公仍然躺在床上,似是昨日被吓得不轻。老婆婆仍不住摇头叹气,希望今日不要再有人进来乱翻东西。

    虽然左飞扬他俩心有疑惑,但此时也不好多问。因为赶路要紧,便告别了老婆婆。同时阿笛又塞给了她一点银子。老婆婆盯着阿笛,泪流满面,一个劲地称赞她,但左飞扬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重新回到千里马上,阿笛对左飞扬道:“果然这老婆婆不是平常人物。昨晚她动过千里马。”

    “何以见得?”左飞扬有点吃惊。

    “我给马的身上涂了一种特殊的天竺香料。今天早晨我从老婆婆的手上闻到了这种味道。”

    “香料?我怎么没有闻到?”

    阿笛笑道:“不是每个人的鼻子都一样。也许你浑身汗臭,臭味闻多了,自然对香味不敏感了。”

    “那她为什么要动千里马?马儿没事吧?”

    “马没事,昨天涂了膏药之后,伤口已基本痊愈,所以今日可以正常赶路了。至于老婆婆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想不通。但按照我的观察,她似乎并无恶意。她一直在说别人在她家乱翻东西,她其实自己也在找着什么。也许不久之后有机会和他们再次相遇。”

     

    千里马果然不寻常。那麂皮丝包也不是非凡之物。天还没有黑,他们就已顺利赶到了徐州城。

    左飞扬问阿笛五毛散人住在何处,是否马上去找他。阿笛却提议先找一个饭馆好生吃喝一番。耐不住美味的诱惑,左飞扬也欣然赞同。

    远远看到“江湖酒庄”的旗帜随风飘扬。左飞扬道:“从这招牌看,似乎是江湖人士会集之处。”

    阿笛道:“人多也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地方,这几天到处都有人找你麻烦,我们得小心谨慎才是。不过瞧瞧也无妨,因为人多的地方也最容易打探消息。”

    “那还是稳重起见。我们不直接到那酒庄。江湖酒庄旁看似还有许多小饭馆,坐在里面,或许也能听闻许多天南海北之事。”

    江湖酒庄果然气派非凡,是一座三层小楼,从上到下,都座无虚席。左飞扬他们挑了在酒庄斜对面的一个无名小饭馆,找地儿坐下,要了饭菜。

    几口之后,阿笛道:“这菜味道不对。不要再吃。”

    “有毒?”左飞扬惊道。

    “当然无剧毒,不然我早已发现。只是这饭菜味道甚怪,似乎是江湖中传闻的一种慢性毒药。入肚之后,并无异常,常用来试毒的银针也无法发现它。但长久食之,便会四肢无力,武功尽失。”

    “有这么厉害?”

    阿笛此时站了起来,走到了饭馆门口。只见一小二竟在用一木勺舀取地上黑色之物。此物呈稠状,从远处缓缓流来。阿笛往前面一看,竟然是从江湖酒庄的楼下流过来的。

    阿笛厉声问那小二:“你可是在取酒庄倒弃之油?”

    小二吓了一跳,随即又满脸堆笑:“客官,这油不错,倒了可惜,拿回去煮一煮,过滤过滤,便又可食用。”

    阿笛感到一阵恶心,竟有呕吐的感觉。此时,左飞扬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小二,喝到:“我们付钱在这里吃喝,你们竟如此不负责任?”

    小二挣脱了他的手,道:“有本事你到那酒庄去吃喝,既想贪图便宜,就不要在乎你吃下去的东西是不是从别人嘴里吐出来的!”

    阿笛道:“算了算了!这流经地沟之油,的确叫人恶心,长久食之,必然出问题,但也不至于带有这种罕见毒物。我猜测从那江湖酒庄流出来的油,本身就已有问题,我还真想去瞧瞧。”

    左飞扬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松江府挨踢派大弟子左飞扬,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龙潭虎穴照样闯!”

    阿笛扑哧一笑道:“你这一说,仿佛挨踢派是和少林武当起名的名门大派一般。你不怕死,我就保你不死!走!”说完她拉住左飞扬,往店外走去。

    “唉,客官,你们还没有付钱啊!”

    突见几枚铜钱激射而出,店里的存放油的几个大罐顿时碎裂,黑色的油哗啦啦流了出来,满地都是。

    “钱已付了。望你们不要再去取这种油来唬弄客人!”

     

    江湖酒庄门口站了好几个身穿整洁灰布衣服的男子,不似一般的店小二。见左飞扬二人前来,便问:“客官是否有预约?”

    左飞扬诧异道:“要预约才能来此吃喝吗?”

    其中一位男子正色道:“那是当然,你没有见此座无虚席吗?”

    “如何预约?”

    那位男子道:“徐州城的四个城门附近,都有一鸽站。找来一张白纸,开头写江湖酒庄,然后写几个人,什么时候到,递到鸽站的木盒子里即可,剩下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另外一位男子突然插话道:“所有鸽站,都由骑鹅派的同仁免费提供。本酒庄和骑鹅派长久合作,欢迎武林成名人士来此就餐!”

    左飞扬忽然记起前几日和骑鹅派的马掌门有一面之缘。

    阿笛道:“那是不是我们这类无名小辈就没有福分来享受你们的美酒美菜了?”

    “不不不,姑娘误解了。一般的客观,想来此就餐,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预约而已。”

    “预约是否需要提前?”

    “那是当然。一般至少提前三天。说句实话,三个月之后的饭局,现在预订的也大有人在。”

    阿笛忽然拉住左飞扬的手,往楼里径直冲去。

    守在门口的男子猝不及防,想动手阻拦,但已经来不及。

    进得楼内,阿笛一眼寻得楼梯,直接奔到二楼。左飞扬也跟着奔去,虽然他不明白阿笛为何要硬行闯入,但这入饭馆还要预约之事,平生竟然是头一次听说,如今这么硬冲,竟然也有种爽快之感。

    到了二楼,阿笛又直奔三楼。此时有两位灰布衣服的男子守在楼梯。他俩想必已经从楼下的动静知道进来了不速之客,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见阿笛前来,出拳相迎,同时道:“对不起了!三楼是贵宾专席,一般人等,禁止入内!”

    阿笛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两只筷子。她轻轻一掷,把筷子打在他们的腿上。只听哎呀两声,二人皆跪倒在地,于是阿笛和左飞扬趁机跃过二人,上了三楼。

    三楼桌子虽多,却只有三张桌子旁有人。完全不像刚才店里的伙计所说已经满座。

    一张桌子旁坐了三个人。一个道士,一个和尚,以及一个儒生,五十来岁。另外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人,竟和和尚一样,也是光头。但左飞扬又定睛一瞧,原来那人竟然也长有黑发,只是根数不多,细数一下,不多不少,刚好五根。靠近墙角的桌子,坐了两名黑衣人。

    “这就是五毛散人?”

    阿笛神色沉重:“不对,他是五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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