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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记:DCF是种思维方式而不是计算题 (2010-08-04 10:15:34)

    《高价值企业的奥秘》系列短文已经告一段落。

    通过前几篇中与豹豹兄等朋友的讨论,我想观者对于本系列小文的出发点以及着眼点都能够有更好的了解。其实,我后来想到,本文在不知不觉中,实际上正是暗合了段永平的一个观点(也是我一直以来认同的):DCF是认识企业内在价值的重要思维方式,却未必真的要你去根据这个模型拼命的算术。但是这句话虽然高屋建瓴,却并不详细。本系列其实不知觉间正是试图进一步对这句话进行一个思考,DCF的思维方式到底是什么呢?我想,最重要的是3点:

    第一,它告诉我们,企业的经营存续期足够长是一个企业酝酿内在价值的基本条件

    第二,它告诉我们,企业的经营存续期内的最佳经营结果应该是产生大量的自由现金

    第三,它告诉我们,在预期回报的时候必须要对未来预期获得的这些自由现金进行合理的折现

     

    足够了。这3点延伸出了本系列小文的一些列的问题:什么样的企业才能活的长?什么样的企业更容易产生自由现金?市场中的企业估值分化为何那么大?如何寻求足够的安全边际来享受企业内在价值的释放?等等,而这些问题的核心都只指向投资中的最要害处。

     

    就DCF本身的计算问题我的观点很明确:这不是价值投资取得成功的必要手段。企业是活生生的,我不相信靠一堆预测的变量来计算出一个准确的企业内在价值。事实上,巴菲特早已给了我们看待企业的更重要的思维侧重:给我100亿和最好的管理团队,我能打败这个企业吗(也即重置成本的思考)?

     

    投资需要算计,但那更应该是一个大局面和大轮廓的算计(段永平语:毛估估)。或者这样说,必须通过非常精确复杂后才能计算出的投资价值,其实已经毫无吸引力。企业分析不是一道算术题,而是在大量搜集事实信息后的一套系统的逻辑推论过程。从实证来看也是如此。一方面我们看到每一篇券商报告后几乎都有一个个详尽到让人匪夷所思的DCF估值表,另一方面我们却从未看到机构们的这种精确计算准确过。我曾经请教过3位实际战绩非常出色的价值投资高手:你们投资的时候做DCF吗?回答几乎一个字都不差(他们互相之间不认识):从来不做(除了上学期间为了考试被迫)。

     

    随着我对企业分析领域的学习,我越来越感到,企业分析远不是冷冰冰数字的堆砌,更非主观概率论下各种假设数据的组合。企业是那么的鲜活生动,这里有远大的抱负,有深思熟虑的商业计谋,有层层的阻碍和冲破障碍的让人拍案叫绝的种种手段,又有最真切的现实压力和挑战。。。这些,怎会是一个数学模型可以囊括的?怎可能被哪个数学模型以CEO,CFO们都无法回答的一堆数字来完成测算?

     

    那么靠什么呢?对我而言,靠的是一种综合的东西。

    那包括对社会经济发展长期趋势的一种判断,包括对特定类别企业(比如我试图归纳的“高价值企业”)的高度专注,包括一种以基本财务知识和商业规律为基础进行的逻辑化的分析思路,包括对价值投资最核心原则的认同,包括一些个人提炼的较为简洁的风险机会判断方法,当然也免不了包括日积月累中建立的对市场的感觉,等等。

     

    我知道对此会有争议,很正常。

    投资不是为了取得共识,实际上也不可能----连巴菲特年轻时到最仰慕的格雷厄姆公司打工后都会在投资实践中产生分歧,连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投资搭档芒格与巴菲特都坦诚会出现投资意见上的差异,连实际上同属于最伟大的价值投资阵营的巴菲特、林奇、费雪、格雷厄姆、聂夫、米勒等等大师都会在投资的主要倾向和具体方法上有极大的差异(虽然他们都遵循了最基本的共同原则:投资就是买企业,安全边际是基石等等),了解了这些后,我想对于投资的思考就会有一个自然而然的想法: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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