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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失业的程序员六关于加班

    团队是什么?我认为没有哪句话可以完美地诠释这个词,我时常在纠结什么叫做团队,很遗憾我至今无法找出一句不超过二百字的话可以完完整整地定义这个词。

    我老是和卞工讨论这个问题。卞工有时会很不耐烦,他给出的结论有时我会认为是史无前例的正确,那就是:我发他工资,他帮我干活;我涨工资,他帮我干更多活;我再涨,他拖家带口地帮我干活;我涨不动了,他也干不动了。卞工很萌,我爱我的队友,所以卞工肯定也会很爱我。我打算在适当、正确的时候一定帮他介绍个女朋友,主动帮助他实现“拖家带口”这种无比明显暗示的愿望。不过我没想到,表面看起来很愣头的卞工也在一直积极主动地帮我。

    CRM项目这个标根据用户方的要求原则上是下周三招标。今天周五,我通知卞工今天晚上要加班做标书,并且讨论商务竞争方案。上午瘦高个儿总监给我打了电话,说晚上也要一起来讨论方案,为此我特意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咱这不怎么样,但是干净整洁是我们唯一能做的“美好”。

    卞工很自然,他说他已经做好通宵加班的准备了。我爱死卞工了!

    发动机运运作时间长了要加油,奶牛挤奶挤长了不喂草那你连水都挤不出来。卞工前阶段确实为了我们一些大大小小的活加了很多天班。我每天都在本子上用笔记下了他的“丰功伟绩”,除了月底计算奖金外,其实我更想哪天我们能算得上是有所成就时,把这些原始积累时留下的痕迹作为回忆的一个珍贵素材。

    傍晚六点,我们正式进入加班时分。我留下卞工一个人在办公室,告诉他我下楼买两份晚饭,卞工告诉我他要吃三个鸡腿外加一块大排。我的神啊,卞工再加班加下去总有一天要把我也给吞了。

    Tips:我们程序员加班那是家常便饭,那是比宪法都稳定的固定行为。我们每天最多面对的还真不是代码,而是真心“陪伴”我们的鸡腿和大排,我们对鸡腿和大排那是又爱又恨,有时看到它们就想吐,可第二天发现又离不开它们。

    我下楼其实有两件“重要”的事。一件是今天我不打算买快餐,我打算改善一下伙食,丰富一下晚餐内容,犒劳一下卞工也犒劳一下我自己。第二件事是第一件事的直接前提,那就是我要回家问我爸借两千块钱。

    想到这我又有点无聊的自我伤感。在卞工眼里,我们从开始创业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活(包括N个UI改造活和几个网站建设的活),虽然在其他公司眼里项目总金额连个“球”都算不上,但是对于刚创业的我们足可以让我们省吃简用过上一年。但是,卞工看到的只是合同金额,真正收到公司账上的连半个“球”都没有,进我们个人口袋的那都不用谈了。

    这不,前两天交了各项杂七杂八的费用后,我颓废了。下个月有两个活的尾款会到账,不过这几天我还得努力支撑一下,而且再苦也不能苦着卞工,更不能让他看出我的颓废。说老实话,大公司老板是员工的金钱领袖,小公司或者创业型公司的老板那是员工的精神领袖,你颓废不是错,回家对着马桶颓废即可,给队友看到了那就真的错了,所以我这次只能再一次麻烦我伟大的父爱了。

    从家里出来已经七点了,我不禁加快了步伐,我很担心年轻胃盛的卞工会饿死在办公桌上。

    (二)学姐降临

    到办公室门口,发现走时忘带钥匙了,只能敲门。臆想中会屁颠屁颠开门迎接鸡腿的卞工没出现,来开门的竟然是学姐。我记得学姐在我办公室刚租下的时候来过一次,后面因为她老人家实在太忙,也没再来过。我惊了一下。头皮发麻、心跳过速、手指发麻、鼻尖冒汗、大腿僵硬外加肾上腺素猛增。

    “卞,卞,卞,卞……工呢?”原来口吃是这种感觉。

    “快些进来吧,你的卞工已经在吃了。”学姐一如既往的淡定,对我突如其来的口吃完全不屑一顾。我一时恢复的还没这么快,表情僵硬地拿着饭盒直挺挺地进了门。“可恨”的卞工已经在桌上大快朵颐了。他看到了我,招呼我快来吃。我一下都明白了,绝对是卞工向学姐“告的密”。

    我一看,冬瓜排骨汤、黄瓜炒蛋、四季豆,还有两碗香喷喷的米饭。从盛菜的容器和菜肴制作手法我想这肯定是学姐亲手做的。趁学姐接电话之际,我猛地把卞工的脸按进了饭盒里。“臭小子,谁让你去麻烦学姐的!”我假装很火地问卞工。

    “哎呀,饶了我吧!”卞工被我的突然袭击吓得直喊求饶。我松了手,卞工这才告诉我他看到我最近确实很辛苦,上顿不接下顿,就偷偷在QQ上给学姐稍稍地汇报了一下,尤其告诉了学姐今天晚上要加班,可能还要通宵之类的话,没想到学姐突然带着饭菜杀过来了,连卞工自己也没想到。

    “最近账上没钱了吧,要是实在困难,我这个月工资先欠着。”卞工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的小心脏再次扑通扑通跳了很久,随之而来的是三个鸡腿外加一块大排都无法比拟的感动。没想到平时愣头楞脑的卞工竟也有如此超强的观察力。“没钱你妹啊,吃你的鸡腿。”我很假地掩饰,随手从我带回来的口袋中拿出一根KFC鸡腿塞到了卞工的嘴里。学姐接完电话,我们立马恢复常规的吃饭动作。

    “菜还可以?”学姐坐在椅子上,很平和地问两个吃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好吃,好吃。比我妈烧的还好吃。”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被卞工抢了头彩,我用力瞪了他一眼。

    “平时要注意营养,快餐多吃了对身体不好。创业要有个好的身体资本。”学姐说话时始终对着卞工,可我觉得这句话她是说给我听的,不知道我有没有想多。我认为学姐的话听似简单却处处充满了玄机。程序员创业,很多人认为拼的是技术、人脉、idea和头脑。其实:

    论技术,能自己出来闯荡的程序员大部分技术都算得上中等或偏上,至少不属于坑爹型。

    论idea,虽然大部分程序员初期创作的idea都是浮云和扯淡,但是有谁不是呢?

    论人脉,大部分人刚起步时人脉都不会太广泛。

    论头脑和智商,大家都差不多,弱智也不会做程序员,天才也不屑做程序员人家早去开发宇宙了。

    所以程序员创业唯一能比的就是身体,大家可以留心观察一下,凡是IT界的大神身体素质都是杠杠的,加一天班第二天累到虚脱的那种基本上不能创业。因此如果还有人问我他是否具备创业的条件,我会告诉他判断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标准就是“身体好不好”,不好的话建议老实打工,因为身体太差你根本承受不住高强度的压力,很可能坐个飞机飞到一半身体都会“坠机”。

    我很快就吃完了。卞工把剩下的饭菜全部送进了胃里,边抹嘴边啃我给他的鸡腿。我觉得卞工真的很幸福,几年前我在卞工这个岁数的时候也是这么能吃,现在明显不如以前了,稍微吃的饱一点晚上要起来上三次以上厕所……所以幸福是什么,我认为就是能很香地吃很多。像范伟讲的幸福就是想如厕时有坑而别人没有甚至还要排在后面好远之类的,吃都吃不下去哪来的资本上厕所?

    我开始收拾碗筷。卞工满足地坐在电脑面前继续弄CRM标书的技术部分。收拾好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我说学姐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和卞工可能要加班把方案弄出来,弄得晚的话我们就住在办公室了。

    “技术部分弄好后,商务部分给我看看。等下你把你的思路说给我听听。”学姐这句话算是命令吗?这语气换做是从猪刚烈口中而出我肯定要在心里骂“去你的死猪”,但是从学姐口中而出我甚至邪恶地感觉到一种额外的关怀。我很恭敬地回了声“好的”。卞工在边上对着我们挤眉弄眼,我此刻很想把卞工当绣球直接抛出窗外。

    (三)安静的办公室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不安静的打字声。学姐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坐在了原来女组员坐的位置上,仿佛在写邮件,偶尔打开QQ窗口。卞工的打字声很响,他特意给他的台式机换了一个旧键盘,他说新键盘太软敲打的时候没感觉,更重要的是无法特享受敲完一行代码后猛力按回车的感觉。很有道理,弄得我也想把我的笔记本接上外接键盘,猛力地敲一敲,发泄一下心中的寂寞。我也在码字,卞工负责是技术实现部分,他以前在猪刚烈手下有过经验,因此我个人觉得应该没啥问题。我负责写商务部分附带着用假大空神句补足字数。

    卞工在QQ上跟我说话:“Boss,你就收了学姐吧!”我×,这玩意儿竟然开小差。我抬头看了看和我面对面相坐的卞工,这厮毫无表情。

    “不要开小差,速度写方案。”

    “紧张了?心虚了?”

    “没看到我上面的话吗?”

    “你要害羞,我帮你跟学姐开口,好吗?”

    “受不了你,能专心认真点写方案吗?”

    “那就这样定了啊,我过会儿在QQ上跟学姐暗示一下。”

    “不要乱来,我对学姐没意思。”其实说完这话,我真心虚了。

    卞工很快发来:“真的?”

    “是的。”

    “真的?”

    “要我回答几遍?”

    “那我追学姐了哦!到时候我不好意思向学姐表白,你帮我张个口啊?”

    “滚……”

    “哎,虚伪!”

    我再一次抬头怒视卞工,这厮依然面无表情,口中还在振振有词地念着技术术语。TMD这厮竟然还是影帝!

    其实,虽然前面我提到了“头皮发麻”、“大腿僵硬”等关键字,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单方面的心理反应,学姐对我也像平时学长对学弟那种感觉,谈到其他方面她从表面上看来真的是严肃部分大于关爱有加部分。何况我从来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因为学姐是否名花有主我都不曾知道,万一早有主了且被正主知道了,其必定奔向我处瞬间秒了我。

    (四)激烈的讨论

    由于前几天的积累,接近十点的时候,我们的方案第一稿已经基本完毕。我已经哈欠连天了,突然有人敲门,是瘦高个儿总监来了。我去,这么晚才来!瘦高个儿明显刚应酬完,估计喝了不少,摇摇晃晃地进了门,对我的办公室一阵猛参观。

    “不错啊,现在几个人啊?”瘦高个看来还没喝高,还懂得试探。

    “连我一共八个人左右吧,其他人都下班了。”其实办公室挤一挤能坐下十个人不止,当然那是相当挤了。虽然当初进来时只有三个人,但是依照学姐的建议,我放了十张桌椅,并且在下午我已经布置了一下,譬如擦灰,当然不能擦得太干净,因为程序员的桌子很干净那是很假的;譬如在一些桌子上放上从家里拿过来的旧茶杯,因为程序员的茶杯天天洗得跟新的一样也是很假的;譬如在某些桌子上放一个烟灰缸,并把一些烟灰撒在桌子上,因为一个办公室所有程序员都不抽烟那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瘦高个儿表示很满意,他认为这样看来我的技术实力至少在人员数量上是能满足项目开发要求的。我刚想向瘦高个儿介绍学姐时,学姐主动站起来和瘦高个儿握了握手,说她是我新招的销售。瘦高个儿更满意了,和学姐握手至少握了十秒,眼球成钢珠状。我此时最想做的是从后面操起狼牙棒一棒头槌了瘦高个儿。

    卞工也兴奋地站起来和瘦高个握了握手。瘦高个竟然忘记了他可是“卞总”哦,竟回过头问我:“这位是……?”我连忙解释这是上次来的卞总啊。瘦高个连忙称呼“卞总”,说自己“喝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卞总”无比尴尬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清楚地看到卞工过了会背着瘦高个儿竖起了右手的某个手指,我差点笑出声。

    寒暄过后,我们坐下来开始按照瘦高个儿的要求讨论商务环节。瘦高个说他经过做了大量的外围工作和不懈的努力,包括陪客户喝醉了五次吐了十次外加一次酒精中毒,终于大概知晓本次项目的总预算应该是30~50万之间(至于转包给我们的价格,等日后中标后的价格出来后我们再进一步洽谈)。我差点想把卞工吃过的鸡腿塞瘦高个儿嘴里,这也叫“知晓了预算”?30到50之间可是隔了20个整数和至少2000个浮点数啊。

    Tips:本次CRM项目根据客户要求使用的是最接近预算价格中标模式,也就是说假设用户的预算是50万,那么我如果报了60万则直接超过预算出局;如果我报了40万,虽然最低,但是另外两家报了45万和48万,那么中标的应该是48万的那家,当然会有两次报价,两报都会公开价格,第一次报大家可以互相参考一下,第二次是终报。所以一旦报错那就是直接“Game Over”,当然这也是用户方“调戏”供应商的好手段。大家可能要说我国的招标大多都是走关系,我想说这个项目还真不完全是,但是没关系肯定不行。这里因为篇幅我就不多描述了。——作者插话完毕。

    学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我估计她对瘦高个儿的“终于大概知晓了预算”也不是很满意。

    瘦高个混着酒气也介绍了一下他的经验。因为这次招标的模式,所以第一报大家会有所保留,不会报实价但是也不会太虚,第一报主要是互相试探,第二报就是报实价,但是据他目前所知,唯一能确定是报价不能超过50万。由于各个厂商都有各自的关系网,其他两家是否能搞定客户也说不定,瘦高个儿预估很有可能在进入招标现场后,他的内线才会从某一些“黑暗”的渠道获知具体的预算,此时很有可能在现场要临时调整方案和策略。这种情况瘦高个儿以前碰到过很多次,也是用户常玩的把戏,故意弄得你手忙脚乱,然后大家都不敢报高价,最终用户肥肥地低价收货。除了最高预算这一细节,我确信瘦高个儿都是在讲废话。同时我也感叹现在的用户真心很贼,玩弄供应商都玩弄出技巧来了。

    接下来比较重要的是心理战,因为瘦高个儿的公司是本地比较大的公司,而且和面上的“有关部门”以及多个大型企业都有深厚的关系基础。所以另外两家单位会认为我们知道精准预算,但问题是其他两家也是有名的关系户,也非常有可能事先得到精准预算,“关系”这个东西是最靠谱的也是最不靠谱的。

    最后最重要的是,报低了就算你中了也是亏本的。譬如这个项目50万,我们报了20万中了,然后转包到我预估这只有5万(除去了给瘦高个儿的提成),那我还不如去天桥卖烧饼得了。

    接下来的讨论过程其实比较简单,也有可能比较脑残,为了能既中标又不亏大本,我们确定了几个方案(假设预算是50万):

    主动型。第一报直接信誓旦旦地报20万,这样的低价会让另外两家以为我们估计知道了预算,不然不会报如此的价格,然后会跟着我们降价。第二报的时候我们出40万左右的保险价。

    被动型。第一报直接报45万。然后看对方价格,如果普遍很低,那第二报进行调整。原则是取第一报另外两家的价格平均数的90%+自己第一报的10%,再适度调整后就是第二报。这个知识是瘦高个儿教的,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个公式是怎么推导出来的,据说这是最保险的公式。

    扯淡型。第一报10万。然后因为该项目分两年质保期,所以每年都要收取10~15万不等的维护费,报价+维护费才是总价。所以第二报公布时可以报出扯淡的无耻的不要脸的灵活机动的调整价格,这一招是从猪刚烈那学到的。他曾在一次“有关部门”的招标中以这种恶心的方式取胜。我估计如果碰到强硬的用户根本不会理你,所以这个只能算是候补方案。

    当然还有几个方案,譬如假设预算是30万如何如何。当然最终还是要瘦高个继续和用户觥筹交错哪怕继续酒精中毒,以确保得到的信息越准越好。否则我个人真觉得上述方案都是扯淡的。

    学姐在讨论过程中电话连续作响。我数了一下至少跑出去接了五六次,期间还掐了两次。我的神啊,到底是谁晚上一直打电话,打电话不要钱吗?卞工意味深长地对着我摇摇头。我用眼神问他为何意。

    他用眼神告诉我:“很complicate。”

    我用眼神告诉他:“也许是学姐的家人担心她这么晚还没回家呢。”

    卞工用眼神告诉我:“不可能,换做你爸打了几次电话?”

    我用眼神告诉他:“可能是她同事有工作上的问题呢?”

    卞工用眼神说明了:“你是傻X!”

    我决定此事完了,我豁出去了!

    卞工用眼神告诉我:“好好讨论,不要开小差。”

    (五)花絮

    讨论完已经半夜十二点了。瘦高个先行告别了我们,临走时再次和学姐握了一次维持十秒的手。我杀他的心都有了!送走瘦高个儿,卞工把我带上来的KFC和必胜客比萨全部果了腹。学姐也要回去了,临走吩咐我早点睡觉,这件事她会回去好好帮我参谋的。因为“天色已晚”、“夜路漫漫”、“恐有不安”,我第一次大胆地请求学姐是否能送她回家。学姐想了一会,拒绝了。

    这天晚上,我第一次发了一份求助邮件给猪刚烈,发完手抖得厉害。半夜我彻底地失眠了,出来上厕所上了三次,把我爸吵醒了,也跟着我出来上厕所,问我何故,我曰失眠,问我其因,答曰为项目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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