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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嘉廉佳话

    叶 烨

    王嘉廉创办冠群电脑,打入幸福100家,成为雅虎杨致远之前北美华人首富。王嘉廉八岁时随父母从上海移民美国,年青时就读皇后学院数学系,有时为二毛五午歺费发愁,但他从没打算打工靠苦力挣钱。

    王嘉廉功课一般,不小心拿F,与教授吵架,被同班笑话,哪知桃园结义,冒出个白帅哥Russell,伸出援手。王嘉廉毕业后在哥大做了一阵子码农,后来为总部在欧洲的冠群推销IBM主机应用软件。凭他的数学和电脑功底,自主开发出叫CA Sort 的排序软件。1976年王嘉廉用CA Sort 赚的钱、搭上信用卡,与Russell 一道买下冠群。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中期是冠群电脑黄金二十年,王嘉廉叱咤风云,所向披靡,一举并购上百家公司,成为软件行业龙头老大。公司股价蒸蒸日上,每满百元,分股七次。王嘉廉定下,第八次过百、不分,哪知在他退休十多年后,冠群股价二三十上下漂摇,望百兴叹。

    摩天大楼魔咒已广为流传,公司新址魔咒却鲜有报道。北方电讯在长岛搬入新址,人均耗费上万,第三个月,裁员百分之三十;资本集团在西岸南加欧文搬入六栋新楼,六个月后砍百分之二十;太平洋投资在南加新港搬入新楼,四个月后债王格罗斯出走。王嘉廉宰客户没商量,付员工工钱却不大方,又不想员工跳槽高就,便将总部搬到孤岛,至少员工没办法利用午歺时间找竞争对手面谈。冠群鼎盛时期,焰火庆祝乔迁。纽约長岛种族歧视很厉害,可王嘉廉一举超越种族界限,成为长岛家喻户晓人人称颂的英雄才子,方圆几十里的白领蓝领白人都视王嘉廉为衣食父母。可是不久公司在并购战中吃错一根大鱼刺,被华尔街称为Kiss of Death。随着科技泡沫破裂,公司遭遇空前宪政危机,有投资人掀起倒王运动,好在最大股东站出来劲挺,王嘉廉才躲过Proxy Fight。因为冠群股价涨130倍,最大股东财富由一千万变十几亿,王嘉廉在股东大会上直呼Daddy。干爸发话道,当你的股票涨一百三十倍时,你应该匍匐在地,吻小王的脚趾头。

    后来王嘉廉想通了,当年二十五美分的午饭还吃不起呢,从没想过会成亿万富翁,退下来算了。退休后到大陆玩地产,不小心三年比他开电脑行三十年还赚得差不多。王嘉廉退位后,由Lewis 接管董事会。What? Lewis当年在华尔街也是响叮当的人物,引发08金融海啸的房产债MBS就是此公一手创造。冠群总部绕楼一周近一个迈,Lewis 午餐后步量新地盘春风得意的样子,有如当年白人免费领到印地安人的土地一般。

    王嘉廉的成功很重要的因素是他驾驭人的能力。Russell 作为一个白人,在种族歧视盛行的年代,却死心踏地跟随王嘉廉打天下。外界不知道王嘉廉用的何种高招,但从王嘉廉讲出来的Russell 趣闻可以看出两人私交甚密。Russell 一直单身,出差坐头等舱,邻座美女着实让他心动。Russell 猛献殷勤,谈得正浓时,美女放狠话,她只对犹太人感兴趣。王嘉廉时至今日还为那美女与亿万富翁失之交臂感到惋惜。王嘉廉是兄弟伵中念书最不长进的,可是老兄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他手下打工,年薪百万。当时冠群应对八十一起官司,在他老兄主持下,公司刀枪不入。王嘉廉牛皮嘻嘻,你做律师,与妓女按小时卖身没区别,我王嘉廉卖一千二百个产品,若何。

    后来王嘉廉在吃下一家小公司时纳入人称干儿子的Sanjay。Sanjay可是少年得志,年轻气盛,老王指东不打西。以前老王要砍人,部下多躲闪,Sanjay 则是挺身而出,手起刀落,一个不留。日常监管由一外号叫Dr Death的操办,所有员工逐个过滤,随时备有裁员名单待命,五年后,Dr Death 死于癌症。老王发号令从不用伊妹儿,对Sanjay都是面授机宜。后来Sanjay 因更改销售日期蒙华尔街而坐牢,老王早就把海湾豪宅卖给Sanjay 全身而退。

    冠群一大特色是举贤不避亲,研发部总监就是第二任第一夫人。夫妻兄弟都可以为冠群工作,华人夫妻双职工至少有五对。有一对罗马尼亚准夫妻, 号称同床的邻居neighbors sharing a bed, 在一个组共事;有一对犹太兄弟,老弟当经理,老兄在手下不爽,每日午后如在厕所听到鼾声,一定是老兄在消极怠工。后来,Russell在老王父子走后孤军奋战,扯大旗砍人,华人夫妻裆悉数被砍。

    王嘉廉摆平手下最厉害的一招是公司定期重组ReOrg。公司办卡内基培训班,讲到敢说敢干、尤其是低风险时要冒进。一哥们现身说法,ReOrg 最狠的一招是断头术,突然有一天,他的头没了,头的头也没了,他成了无头苍蝇。Then, what’s the worst that can happen? Pick the phone and call. 他相熟的一位经理,情况好一点,二周内换了四次头。冠群旗舰产品Unicenter骨干开发是加拿大白人,升高层主管。这哥们逢人表功,老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不久后ReOrg, 他就成了光杆司令。王嘉廉退位后,Lewis 重新启用他,这哥们对华人员工绝地反扑。

    王嘉廉内外并蓄,厨艺高超,还有专著 Wok Like A Man。华尔街在猜,老王这么会煮菜,他的帐本一定被煮过。Charles is such a good cook. His book must be cooked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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