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错觉是距离造成的。
刚下飞机被老大拉去到斯坦福参加hotchip的会议，这个会议有21年历史了，无数芯片业界的牛人都会来参加。因为会议是收费的，开始有点担心被人发现我是没交钱来偷听的，有点紧张。下午的主题是SUN的Rainbow Fall和IBM的Power7，似乎这两个主题是这几天会议最引人眼球的部分。SUN的演讲者据说是Rainbow Fall的架构师，斯坦福的报告厅太大，我在二楼根本看不清楚人，但听口音已经知道是印度人，不由感叹印度人在硅谷的地位真的是很高啊，很多尖端领域都有他们的身影了。IBM的主题开始的时候，因为紧张感的完全消除，此时已经进入似睡非睡半梦半醒阶段。依稀听到很多Cache Coherence的讨论和一大堆技术指标，包括那个Power7的那个32M DRAM的L3的cache。
会议结束散场的时候，看到原来在SUN的一个Fellow，正和他HW的同时正边走边聊呢。另外就是Marc Tremblay，这个SUN顶级的处理器部门的CTO和架构师现在跑到MS的家伙。有点忍不住问老大，为什么这么多大牛来这里听这些无聊的会议？因为我虽然一直在梦游，但还是感觉其实演讲里并没有涉及什么特别的技术细节。老大的回答也很简单，总结下来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些大牛们通过会议里发布的技术参数和新特性就能了解新的技术发展方向或者推测某个功能和技术参数的背后实现。看来，我还真是外行了。心中历数我过去曾经参加的大大小小的软件业的盛会，看来我还真的不够内行？
见到米国这边的同事时，之前的一个个在邮件和电话里的名字变成一个个面孔，才发现之前靠文字和声音对人物的设定都是错觉，这感觉有点像网友见面。印度人和华裔在这里有不少的比例，新到项目里的那个印度工程师两鬓斑白，感觉应该是我合作过的最年长的工程师。
很久就知道Yinghai这个人，Linux内核十大贡献者之一和S公司Staff Engineer的双重身份一直让人觉得很神秘。敲开他办公室的门，自我介绍，然后就是一次很愉快的长谈。以前关于他的种种设定也被推翻，这是一个典型的华人工程师，谈起Linux和x86来神彩飞扬。工程师在这里工作真的很幸福，一流的工作环境和无数的牛人，S公司真实藏龙卧虎的地方。
本来这次来是想见证公司改天换地的历史时刻的，但欧盟彻底让这个愿望破灭了。闲聊的时候，同事间的谈话中难免有各种传闻和猜测，中间透露出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毕竟经济危机之下的硅谷工作机会是不多的。但年前老板的老板被裁后还是去了Apple，仍旧是同样的职位，焉知非福呢？
但无论如何，试图保持距离做一个冷眼旁观者已经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