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 强制访问控制内核模块Smack

Smack（Simplified Mandatory Access Control Kernel）是Casey Schaufler^[15]于2007年在LSM基础上实现的Linux强制访问控制安全模块，它以内核安全补丁的形式存在于Linux操作系统中，其设计思想是利用LSM安全域将Linux内核中所有主体与客体都打上安全标签，并规定安全策略，只有符合安全策略的访问方式才被容许。与SELinux和DTE相比，Smack安全策略要简单得多，但却能实现它们相似的强制访问控制功能，并且Smack对内核性能损耗比较低，因此，Smack也逐渐被业界看好和推广。

2.4.1 Smack基本概念

1. 主体

Smack主体是指Linux内核进程。

2. 客体

Smack客体是指Linux内核客体对象，如文件、消息队列、套接字、共享内存、信号量等，客体也可以是Linux进程或者IPC。

3. 安全标签

Smack安全标签是C语言的字符串，但最多包含24个字符（包括‘/0’），Smack修改了进程task_struct安全域，在进程被初始创建时，其安全标签是“_”。同样，Smack修改了虚拟文件系统的inode和super_block安全域，使得文件系统被创建时所有文件的安全标签是“_”。

4. 访问方式

Smack最初版本的访问方式只有四种，即读（r或R）、写（w或W）、执行（x或X）、盲写（a或A）。其中，在进程之间通信中，一个进程发送消息或者数据包给另一个进程时，这样的操作属于写操作。

5. 安全策略

Smack的安全策略分为Smack内置的安全策略和用户可定制的安全策略。Smack内置的安全策略是指原本就已经被Smack访问控制代码所规定的，包括如下几条：

（1）安全标签是“*”的进程发起的任何形式的访问都被拒绝；

（2）安全标签是“^”的进程发起的读或执行的请求都被容许；

（3）任何进程对安全标签是“_”的客体发起的读或执行的请求都被容许；

（4）任何进程对安全标签是“*”的客体发起的任何形式的请求都被容许；

（5）如果主体和客体的安全标签相同，那么该主体对该客体发起的任何形式的访问都被容许。

除此之外，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安全需求，在主、客体安全标签都已经存在的前提下，通过“smackload”工具写入安全策略，例如：

(1) abc    xyz     rwxarW

(2) abc    xyz     rwr

(3) abc    xyz    _

smackload工具会自动配置访问方式的格式，（1）表示主体abc对客体xyz有读、写、执行、盲写的权限，（2）表示主体abc对客体xyz有读、写权限，（3）表示主体abc对客体xyz没有任何权限。当用户连续写入以上三条规则后，Smack会将相同主、客体的规则进行覆盖，最终，abc对xyz没有任何权限。

2.4.2 Smack源码分析

2007版本的smack源码^[16]并不庞大，它被组织成了smack.h、smack_access.c、smack_lsm.c和smackfs.c四个源文件。下面本小节就针对这四个文件来分析Smack的实现原理。

1. Smack的结构体

由以上分析可以知道LSM的安全域是“void *security”，它可以指向任意类型的指针，正因为此，Smack定义了几个重要的结构体，使得内核对象的安全域指向它们，下表总结了LSM安全域和Smack结构体之间的对应关系：

内核对象	内核数据结构	安全域	Smack结构体
文件系统	super_block	void *security	superblock_smack
管道、文件等	inode	void *security	inode_smack
进程	task_struct	void *security	task_smack
网络套接字	sock	void *sk_security	sockect_smack

除此之外，结构体smack_rule表示访问规则，它以内核链表的形式存在于内存中，用户通过“smackload”工具每写入一个规则，这个规则就被插入到Smack规则链表中，规则结构体只会被插入或者替换，而不会被删除。结构体smack_known包含了smack安全标签以及与之对应的smack安全级别和cipso结构体。smack_cipso包含了cipso的安全级别和安全分类，smk_netlbladdr包含了主机IP地址以及与之对应的Smack安全标签。

2. Smack访问控制函数

Smack访问控制函数smk_access定义如下所示：

int smk_access(char *subject_label, char*object_label, int request);

smk_access首先根据Smack默认的五条访问规则进行判断，然后在Smack内核规则链表中去查找和参数主客体标签一致的结点，判断此结点的权限是否包含请求的权限request。访问控制函数smk_curacc用于判断当前进程对目标客体是否有访问权限，smk_curacc_on_task用来判断当前进程对目标进程是否有访问权限，它们最终是调用smk_access来进行访问控制。需要指出的是，smk_curacc可以被特权进程绕过，正因为此，Smack不能阻止超级用户或特权进程的一切行为。

3.Smack的LSM内核

Smack是在LSM的基础上实现钩子函数以达到强制访问控制的目的，下表总结了Smack访问控制对象及其相应的钩子函数：

主体	客体	控制行为	钩子函数	要求权限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setpgid	smack_task_setpgid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getpgid	smack_task_getpgid	读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getsid	smack_task_getsid	读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setnice	smack_task_setnice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setioprio	smack_task_setioprio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getioprio	smack_task_getioprio	读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setscheduler	smack_task_setscheduler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getscheduler	smack_task_getscheduler	读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movememory	smack_task_movememory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kill	smack_task_kill	写
当前进程	目标进程	wait	smack_task_wait	写

主体	客体	控制行为	钩子函数	要求权限
当前进程	目标文件	ioctl	smack_file_ioctl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目标文件	lock	smack_file_lock	写
当前进程	目标文件	fcntl	smack_file_fcntl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文件	目标进程	send_sigiotask	smack_file_send_sigiotask	写
当前进程	目标文件	file_receive	smack_file_receive	根据请求方式
源套接字	目标套接字	netlabel_send	smack_netlabel_send	写
源套接字	目标套接字	socket_connect	smack_socket_connect	写
当前进程	共享内存	shm_associate	smack_shm_associate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共享内存	shm_shmctl	smack_shm_shmctl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共享内存	shm_shmat	smack_shm_shmat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信号量	sem_associate	smack_sem_associate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信号量	sem_semctl	smack_sem_semctl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信号量	sem_semop	smack_sem_semop	读和写
当前进程	消息队列	msgctl	smack_msg_queue_msgctl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消息队列	msgsnd	smack_msg_queue_msgsnd	根据请求方式
当前进程	IPC	ipc_permission	smack_ipc_permission	根据请求方式
源套接字	目标套接字	unix_stream_connect	smack_unix_stream_connect	读和写
源套接字	目标套接字	unix_may_send	smack_unix_may_send	写
源套接字	目标套接字	socket_sendmsg	smack_socket_sendmsg	写
目标套接字	源套接字	sock_rcv_skb	smack_socket_sock_rcv_skb	写

正如上表所示，Smack是在LSM基础上实现了对进程、文件、套接字、共享内存、消息队列、信号量等的控制。Smack的访问控制非常简单，就是检查主体对客体有没有Smack访问方式，除此之外，Smack使用了钩子函数为进程和文件设置安全标签。当把Smack编译进Linux内核后，Linux操作系统上所有文件和进程默认的安全标签都是“_”。只有特权进程才能改变自身的安全标签，只有特权进程才能设置文件的安全标签。一个进程无法改变另一个进程的安全标签。当父进程创建子进程时，子进程的安全标签就是父进程的安全标签。当一个进程创建文件时，这些文件的安全标签就是进程的安全标签。当一个进程创建套接字时，套接字的安全标签就是该进程的安全标签。当两个进程要通过网络进行通信时，发送和接收IP包的进程必须对彼此都有写权限。

4. Smack的虚拟文件系统

smack_access.c和smack_lsm.c构成了Smack强制访问控制机制，但强制访问控制机制是需要安全策略数据库的支持，为此，Smack采取了虚拟文件系统作为其安全策略存储系统，这样Smack决策时间会很短，但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计算机系统重新启动，需求人为得再次设定安全策略。Smack文件系统位于“/smack”目录下，包含了load、cipso、doi、direct、ambient、netlabel、onlycap和logging这几个虚拟文件，它们被组织成Linux内核链表形式，其中最常用到的是load、cipso和netlabel。load文件存放了Smack的安全策略，cipso存放cipso值，包括安全级别和安全分类，netlabel存放了主机的IP地址和其相关的Smack标签，cipso和netlabel用于Smack网络通信控制。Smack重写文件系统操作函数，并使用注册文件系统、挂载文件系统和初始化系统调用等内核API来实现虚拟文件系统。

2.4.3 Android内核的Smack编译

Smack内核代码除了上面介绍的四个文件外，还有makefile和Kconfig两个文件。makefile文件设定了Smack内核编译规则，而Kconfig文件指定了Smack的配置信息，其中就有一项是“bool simplified mandatoryaccess control kernel depend on NETLABEL & SECURITY_NETWORK”，从这条信息中可以看出，要想编译Smack，Android内核必须配置“NETLABEL”和“SECURITY_NETWORK”两项。

本节以panda内核为例演示编译Smack内核的过程，首先从Google官网或pandaboard官网上下载panda内核，解压后会有panda/kernel-ics-chipsee-panda文件夹。

1. 打开“shell”，输入指令“cdpanda/kernel-ics-chipsee-panda，cd arch/arm/configs”，找到目录下的缺省配置文件panda_chinese_def；

2. 在终端上输入指令“vim panda_chinese_def”，打开此配置文件，经过查找，可以发现这个文件里没有配置“NETLABEL”和“SECURITY_NETWORK”两项，这也是Smack没有被编译进panda内核的原因；

3. 用vim添加配置信息，如下所示：

4. 保存退出后，输入如下指令：

以上指令也同样适用于模拟器内核编译，需要强调的是，在编译Smack之前，要确保panda内核或模拟器内核已经配置了ext2或ext4或者支持扩展属性的yaffs2文件系统，否则Smack无法正常运行。为了验证Smack确实在Android系统上发挥了效果，本小节给出一个实验进行验证。

1. 实验环境：

软件环境为Ubuntu10.04，编译好的Android4.0源码和goldfish内核。

2. 实验过程：

（1）编写getsmk.c源码，getsmk.c输入是命令行参数，输出是文件的安全标签；

（2）在Android源码目录下新建getsmk文件夹，并将getsmk.c拷贝到给文件夹下，编写Android.mk文件，让getsmk能够被交叉编译；

（3）使用如下指令来启动模拟器：

“emulator –sdcard/host/android4.0/sdcard.img –kernel/host/android4.0/kernel/goldfish/arch/arm/boot/zImage”

（4）等待模拟器运行正常后，打开终端shell，使用“adb push”指令将可执行文件getsmk拷贝到“/data”目录下，随机选择文件，进行测试，测试结果如下：

3. 实验结论：

Smack会在系统初始化时使用钩子函数smack_d_instantiate将Linux系统所有文件和进程的安全标签都设置为“_”，因此，通过以上实验，smack确实在Android系统上生效了。